向翌按照王凡林所说的，在酒会上又多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装作喝大的模样，王凡林也就顺势让秦永业送向翌回去。
向翌也总算是摆脱了这场饭局。
出了祥福坊的门之后，两个人并没有叫黄包车，他们来的时候是分别坐了两辆黄包车来的，这个时候，日本人并没有给两个人配备轿车。
因为无论是秦永业还是向翌，都是刚刚投靠日本人，两个人都没有正式职务呢。
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公车可用。
“秦哥，你回去吧！我自己叫辆车走就行！”
向翌其实也不想和秦永业一起回去的。
刚刚王凡林对向翌的拉拢，向翌明白，向翌也是同样在利用王凡林，相信王凡林也明白。
虽然当时可以说是见招拆招，可现在回味过来，向翌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恶心，竟然开始跟王凡林这种汉奸做交易。
这让他的心里也有些过不去，所以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。
“我看你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吧！”
秦永业并没有回去，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向翌。
听到秦永业这句话之后，向翌心中一震。
可以说秦永业看出了他的心思，但他当然不能承认。
“秦哥，你在说什么？不要考验我啊，我是忠心的想为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永业打断了。
“行了，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，说实话我也是从你这个阶段过来的，一开始的时候心里那道坎儿也是不好迈过去！”
秦永业叹了口气道。
“跟你一样也不想参加这种聚会，可是你得想一想，咱们这种人已经没有退路了！在选择背叛党国的那一刻起，咱们也就只能跟着日本人一条道走到黑了。”
“被你看出来了！秦哥，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！在作出选择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，只是怎么说呢，现在仍然想静一静，感觉这一切跟不是真的一样！”
向翌觉得适当吐露一下心声也好，反正就算秦永业告密的话，这只是自己心里的一个变化事情，自己已经背叛了军统和国党，并且做出了实质行动，日本人应该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吧！
不得不说向翌还真是年轻，如果秦永业真有心告密的话，也绝对足够向翌喝一壶的。
说起来从后世和平年代而来的向翌，对这个时代的残酷还没有清醒的认识。
“你能看得开最好！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了！”
秦永业拍了拍向翌的肩膀道，看向向翌目光也有些复杂。
“还有这些话你对我说一说也就算了，你的这些想法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说，在日本人面前不能表现出任何后悔和犹豫！”
说到这里新永业又看了看灯火通明的祥福坊，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跟里面的那些人也是一样的！”
听到秦永业的提醒之后，向翌也是反映了过来，虽说他跟秦永业的关系好，可背后捅刀子的很多时候就是这种自认为关系过得去的朋友，甚至兄弟。
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，不该这样表露心声的。
“秦哥！我知道的，也就是你，换一个人来我都不会这样说的！”
向翌马上说道，以示和秦永业的亲近。
刚才向翌和王凡林的对话秦永业也听到了，如果秦永业未来想有一些好的发展，至少应该不会难为自己吧！
“那你自己走吧，找个黄包车走！要记住把车棚给盖起来，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模样，小心无大错！”
秦永业提醒了一句之后，转身回了祥福坊。
祥福坊的门口是有几辆黄包车的，只是刚才两个人出来的时候，秦永业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了不坐黄包车，再加上这个时候秦永业现在又回到了祥福坊，所以那几个车夫以为两个人只是出来透口气。
即使是现在只剩下向翌一个人，也没有车夫上前来询问。
向翌想了一下之后，自己一个人走向了住所的方向。
这个时候他真的有些心乱，因为向翌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一些精神洁癖的。
至少跟王凡林秦永业这种汉奸打起交道来，会让自己感觉到恶心。
虽然现在因为利益关系，王凡林秦永业这种人对自己还不错。
但向翌始终认为自己跟他们不是一类人。
他现在想好好反思反思，究竟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？
他的想法很简单，就是想利用王凡林帮自己调查一下法租界的眼线，可一旦调查出来，势必又会给抗日力量造成损失。
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，这样做真的值得吗？
他是不想死，可在这个时代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有人死去。
不是生老病死，不是意外身亡，而是实打实的因为战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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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现在满脑子想着，在日本人这边做个大官，搞些钱财跑出国。
前世的向翌至少也是当过两年兵的，虽然不是什么太有名的部队，仅仅只是普通的陆军士兵。
可毕竟也是接受过这么长时间爱国教育的。
此时此刻他自己的做法真的让他自己都看不过去。
要知道向翌之前都是以硬汉来标榜自己的，并且也以自己是退伍兵而自豪。
可现在真把他丢到这个战争的年代，他才发现，他也是怕死的。
正在胡思乱想的向翌根本就没有发现，他的正前方走来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，带着一顶黑色礼帽，将大半个脸完全盖住的人。
而且即使是露出来的半张脸也是一脸的络腮胡子。
两个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，直到要擦身而过的时候，向翌才注意到这个人，不知道为什么，看到这个人那一刻起，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像是刚刚赶到祥福坊时，见到那个老人时候的那种不舒服感觉。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向翌看到了那个人的手摸向了腰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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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翌立刻暗道不好。
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，直接一脚踢向了那个人掏枪的手。
出脚速度非常快，阻止了黑衣人第一时间掏出手枪。
不过黑衣人很明显也是身手矫健，直接向后一退，让向翌踢了个空。
随即掏出了手枪指向了向翌，但是刚刚将手枪对准向翌之后，就发现自己也同样被向翌用手枪指着。